我小时候家里没有书,就到处找着看,十七岁时偶然在刘哥家第一次看到红楼梦。早就听说是名著,迫不及待地开始看。一阵子读下来全然不像三国、西游那样引人入胜,净是些家长里短扯不清的琐碎,还那么长,实在无聊!当时连宝玉、黛玉都搞不清,就放下了。还埋怨何其芳写的长篇序言,第一段只有一句话:“伟大的不朽的著作《红楼梦》是我国小说艺术成就发展的最高峰。”心想杂七杂八的怎么就最高峰了?于是丢开手,不再看。十七岁的少年,不开窍的少年。
一丢就是六年!文革时我下乡,艰苦的生活中没有书看。到了1973年读大学的我,从干部家庭出身的同学手中偶尔翻到《红楼梦》,说是毛主席提倡大军区司令读“红楼”,至少读五遍。我一翻阅就觉得好,赶紧去买。从此一发不可收拾,大学期间除了《红楼梦》别的书不看。当时大学生中很时髦的书是《红与黑》、《战争与和平》、《斯巴达克斯》之类,这些名著我至今都没有看过。只取一瓢饮,《红楼梦》放在床头四年读的滚瓜烂熟,如痴如醉。后来出国留学,行李如此精简,《红楼梦》也随我远行往返。这时候才感叹何其芳说的“最高峰”言之确确。
读了几十年《红楼梦》,我又读了红学家们的很多研究著作。几年前偶遇红学会副会长,很渊博的一位学者,清史专家,对《红楼梦》有很多著述。顾不得回答他向我咨询孩子留学的事,席间只顾缠着他论“红楼”,边说边问边讲边背,令红学家很是惊讶,对我说“你该是我们的资深会员”。
后来这位学者陆续送了我几套《红楼梦》的不同版本,其中注释校勘本和绘画本很有收藏价值,我很喜欢。可是再读“红楼”还是愿意看我当年那套密密麻麻标注的人民文学版,大开的绘画本被我放在床头垫在枕下,枕着它睡觉真舒服。
我读的书不多,也就“四大名著”(不喜欢《水浒传》)、“唐诗宋词”、《围城》、《聊斋》、《西厢记》。但是我专注,喜欢上了就没完没了。反复看上无数遍的东西,写文章、讲话就能信手拈来,成为“文眼”,让人觉得很有知识,其实就那么一点。
夏颖奇,2013年10月20日于中关村
附:夏颖奇其人
夏颖奇,1949年出生,男,中共党员,博士研究生,现任北京中关村论坛协会秘书长。曾任中关村管委会副主任、党组成员,分管人才资源处、国际交流合作处。
1972-1975 北京理工大学机械工程系学习,学士学位
1976-1980 北京理工大学动力机械实验室工程师
1981-1987 加拿大渥太华大学机械工程系学习,博士学位
1987-1990 中华人民共和国驻美利坚合众国大使馆一等秘书
1991-1994 中华人民共和国财政部世界银行司处长
1995-1999 中国投资担保公司国际部总经理、总裁助理
1999-2010 北京市人民政府中关村科技园区管委会副主任
2010-现在 北京中关村专家联谊会理事长